青黛与紫鹃候在暖阁外,见云曈掀帘而出,雪粒子落在她发间转瞬成水。
“老夫人差你办事了?”
紫鹃望着她紧蹙的眉尖,见她指尖无意识揉着掌心。
“要筹办母亲的寿宴。”
云曈点头时,檐角冰棱坠地的脆响惊飞寒鸦。
青黛面露欣喜:“这是好事啊!掌家的开端呢。”
这话却让云曈喉头一涩。
“我从没想过争什么,”她别开脸,“况且……”
‘她在府内的日子不会长,’云曈没说出来。
“况且什么?”紫鹃追问,云曈却已转身吩咐:
“去查历年寿宴名单和菜单,看看有没有重复出现的菜式。”
紫鹃应声跑向管家院,青黛扶着云曈上马车,指尖触到她掌心黏腻的温热。
“你的手……”
她惊见那道旧伤裂开口子,血珠渗过锦缎染红袖边。
“只是干燥罢了。”
云曈抽回手,踏上车阶时,青铜钥匙在袖中哐当作响。
马车碾过积雪启动,她掀开窗帘,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,晏王府朱漆大门在车后缩成一点。
“夫人在想什么?”
青黛从未见她如此沉默,见她盯着窗外行人的目光空茫。
云曈忽然合上窗,车厢内陷入昏暗,只听见她轻轻开口:
“你说……这十年母亲在庄子里,是怎么过的?”
青黛一怔,尚未回应,马车突然猛地颠簸。
云曈袖中滑出的青铜钥匙碰在车壁上,发出清响。
青黛捡起钥匙时,指腹触到匙孔边缘的毛糙。
“今早说的铁箱还在听松居吗?”
云曈接过钥匙,青黛点头:“没敢动,怕惊动旁人。”
“做得好。”
云曈忽然轻笑,那笑意却未达眼底,“能带我们去听松居吗?”
“当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