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人都到齐了,倪芷烟跑过来的时候大家都是一种奇怪的表情,似乎很意外,倪芷烟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冲进了房里。她立刻愣住了。
死的人是沈婆!
她又死了?跟上次死的姿势完全一样,地上依旧有一行血字:大公子回来了!这出乎倪芷烟的意料之外。张亦轩正俯身察看她的死因。倪芷烟转过身看向房外的张洁儿,她皱着眉头,脸色有点发青。她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?让一个已死的人再死一次?倪芷烟不明白,也不懂。
&ldo;她死了。&rdo;张亦轩看着身后的倪芷烟轻声说道。
&ldo;什么?&rdo;倪芷烟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。
&ldo;这回她是真死了。&rdo;
倪芷烟听懂了这句话。
张亦轩走到倪芷烟的跟前拉起她一起走出了房间,看着众人道:&ldo;我刚才察看过,沈婆的确是死了。&rdo;
张洁儿在一声尖叫后晕倒了,她的整张脸都呈青色,所有的人都忙做一团,只有张亦轩和倪芷烟站在原地看着一切,他们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。
倪芷烟看向张亦轩,她什么也没说,但她的心中在问张亦轩,张洁儿跟这件事有关吗?张亦轩似乎明白她的意思,微微摇了摇头。倪芷烟看向了远处,他们正将张洁儿抬走。
这件事真的跟她没关系吗?如果没有,那会是谁?难道还有其他人!
第九章了解他
张洁儿病得很重,身子滚烫,昏迷中总是喊着大公子张雨轩的名字,大家都手足无措,不知如何是好,只能用凉水替她减热,大家都认为她是被沈婆的那几个血字给吓到了,只有张亦轩和倪芷烟明白这其中的原因。
走出张洁儿的房间,倪芷烟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,而是习惯性地走向了后院,抬头望着那座雄伟的后山。虽然从这个角落无法看到那间糙屋,但是倪芷烟还是忍不住看着那个方向。
&ldo;少夫人,您怎么站在这啊?&rdo;
倪芷烟回过了头,来人是曾经侍候过张亦轩的奶娘。
&ldo;奶娘,&rdo;倪芷烟轻唤道:&ldo;我只是想来这散散心。&rdo;
&ldo;少夫人,最近这里发生了好多事,您可要小心啊,不要到处乱跑。&rdo;奶娘边说边抬起了头看向后山。倪芷烟发现奶娘的目光竟然是望向那个有糙屋的方向,并且眼中隐含着泪水。
&ldo;奶娘,你知道那里有座糙屋?&rdo;倪芷烟的这一句问话让奶娘更伤心了,她真的流下了眼泪。
&ldo;当然知道,我怎么会不知道了。&rdo;奶娘边说边转过了身背对着后山说道:&ldo;他是我从小带大的,我一直把他当亲生的,可他却这么早就去了,真是让我这老婆子难过。&rdo;
倪芷烟一怔,问道:&ldo;您也是张雨轩的奶娘?&rdo;
&ldo;大公子、二公子都是我带大的。&rdo;奶娘擦了擦眼泪,道:&ldo;大公子为人非常好,一点地位的成见都没有,有一年我这老婆子不小心摔了一跤,摔伤了老腿,大公子竟然每天亲自为我煎药为我上药,一点也没把我当成下人,这一煎就是一个月啊,这么好的人怎么这么早就去了,真是好人没好报啊。&rdo;奶娘又哭了起来。
倪芷烟走上前安慰道:&ldo;他一定不希望看到您这样伤心。&rdo;
奶娘抬起头看着倪芷烟露出了慈祥的目光道:&ldo;少夫人,您是好人,二公子娶了您真是他的福气,二公子也是好人。&rdo;奶娘走了,就这么叨念着这句话走了。
倪芷烟抬起头望向后山,脚下情不自禁地向着那个方向走去。
推开门又是那股熟悉的清糙味道,倪芷烟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牵挂,她径直走到那把古琴前,从袖中取出手绢小心轻拭上面的尘土,然后坐在古琴前,伸手轻弹。优美动听的音乐从她纤细的指尖传出,她闭上了眼睛,享受着音乐,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。
兰儿一定经常这样弹奏着古琴,而他则坐在一旁用心倾听。这里充满了兰花的芬芳,泥土的香气。他望着兰儿,那种痴迷的眼神总会让兰儿怦然心动。美妙的音乐在二人心中弥漫徘徊,传达着彼此的真挚的爱意,他就那样的沉醉在她的面前……
一阵风声吹开了窗户,也惊醒了倪芷烟,琴声嘎然而止,倪芷烟的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感伤,她怨那阵风,是它打断了她的想象,打断了她心中片刻的美好,她想要重新进入那种状态,可惜却再也无法找到刚才的感觉,她不得不起身重新审视着糙屋。
床看起来很是简陋,坐上去还会发出一种&ldo;吱‐‐&rdo;的声音,这就是张雨轩曾经睡觉的地方。倪芷烟坐上去的时候却感觉床很松软,她随意翻动着床被,却看到床板上面垫着厚厚的几层床被,倪芷烟猜这一定是兰儿为张雨轩做的,她翻开了最上层,看到被子上绣着一朵白兰,素雅而清高。倪芷烟继续翻下去,发现每一床被子都绣有一朵美丽的兰花,正当她准备将被子重新叠好的时候,却看到靠近墙体的被子里夹着一样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