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迈出门槛前,他突然回头扔来某物——赛琳娜接住那枚刻着葡萄藤的家徽戒指时,听见父亲用十年前哄她入睡的语调说:
“记得每周给酒窖的老罗伯特写信。。。他总担心你吃不饱。“
“我会给叔叔写信的。”
阳光穿过彩窗,将三人的影子投在蔷薇纹地毯上,渐渐融成一幅褪色的油画。
瑟利姆子爵的马车堪称移动的行宫——鎏金车辕上缠绕着葡萄藤浮雕,车窗镶嵌着的琉璃,内壁衬着天鹅绒,座椅则是用熊的皮毛制成。车顶悬挂着一盏水晶灯,随着马匹的起步轻轻摇晃,将暖黄的光斑投在镶嵌珍珠的小桌板上。
“请。“子爵拍了拍身旁的软垫,貂皮斗篷在座位上铺开如一片夜色,“这可比王宫的破椅子舒服多——“
“瑟利姆子爵还真是奢靡啊。”洛尘刚坐下就陷入柔软的座椅之中。
“人就活一辈子享受一点怎么了?”
马车刚驶离王都不到十里,林间的鸟鸣便突兀地消失了。
瑟利姆子爵正喋喋不休地抱怨着教会伙食,突然被洛尘按住肩膀。这位养尊处优的贵族刚要发怒,却见年轻人的指尖竖起——
“嘘。“
林间传来弓弦绷紧的“吱嘎“声。
下一秒,一支淬毒的箭矢破窗而入,钉在瑟利姆方才倚靠的软垫上。箭尾缠绕的猩红布条,这些不开眼的强盗很显然盯上了他们。
“趴下!“
洛尘一把将子爵按倒在车厢底部。几乎同时,数十支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来,扎透车壁的声响如同死神的敲门声。马匹凄厉的嘶鸣声中,车身猛地倾斜——车夫已然坠马。
“该死!是哪个——“
瑟利姆的咒骂被突如其来的撞击打断。三个蒙面强盗踹开车门,弯刀上还滴着马血。为首的刀疤脸咧嘴一笑,金牙在阳光下闪着凶光:“谁叫柯特,有人出高价买您的舌头。“
洛尘叹了口气,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:“真没新意。“
刀疤脸正要挥刀,突然僵住了——他看见这个文弱青年的影子正在车厢里扭曲膨胀,六对漆黑的羽翼如利刃般展开。更恐怖的是,那些“影子羽毛“正一片片脱离墙面,悬浮在空中对准他的咽喉。
“怪、怪物啊!“
强盗们转身就逃,却听见洛尘打了个清脆的响指。
悬浮的影羽瞬间贯穿所有强盗的后心,将尸体钉在路边的橡树上。鲜血顺着树皮沟壑流淌,竟诡异地组成了一个单词:
【夜爵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