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吻着她,炙热、浓烈。
她现在都还记得身体隐隐悸动的感觉。
指尖用力掐一下手心,感觉到疼意,时微的目光掠过黄昏的光束,再度落在墙边坐着的男人。
他隐在明暗交界处,轮廓冷硬如雕塑,指尖反复摩挲着……一枚黑色棋子。
确确实实是顾南淮。
不过,怎么可能。
又是梦罢了,或是高烧烧出的幻觉。
他克己复礼,是正人君子,万不会跟她这个有夫之妇有染,做出跌落神坛的事。
装修豪华的病房内,只有他们两人。
时微这才想起思考,他怎么在这,守在这多久了?
“师哥,你怎么在这?”脱口问了出来,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。
顾南淮抬眸,隔着一室昏黄,对上她苍白的脸,目光在她殷红的唇瓣稍稍一顿,立刻收起棋子,站了起身,走向她。
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矜贵、沉稳,不发一语。
时微猜测,“是何蔓找你帮我的吧。”
她本以为何蔓会直接跟季砚深撕破脸的。
顾南淮到了床沿,深眸凝视她,语气淡淡,“是我找的她,从她口中得知,你被季砚深带来这做试管。”
时微愣住。
空气凝滞得能听见点滴管里药水坠落的声音。
隔了一会儿,她嘴角挂上一抹笑意,打破静谧,“又麻烦你了,谢谢。”
想来试管失败,也是他在暗中干预……
顾南淮眼皮一撩,病床上的她,苍白着脸,嘴角的笑意客气得刺眼。
客气。
他居高临下,目光锁着她,一言不发,深眸里翻涌交织着各种情绪。
时微察觉他的异样,四目相接。
气氛微妙。
世界安静得只剩空气中的浮光粒子,不停跃动。
时微喉咙发干,那个荒诞的念头又钻出来——
“叩叩叩——”
敲门声打断病房内微妙的氛围。
时微回神。
顾南淮也转了身,面向病房门口。
“顾先生,时小姐醒了?”敲门的是一位女医生,穿着白大褂,笑容热情,走了进来,身后还跟着两名护士。
顾南淮微微颔首,“嗯,刚醒,烧退了。”
音落,他走去了外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