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门被反锁了,里面不断传来类似砍砸的声音。
时微心慌,不停拍着门板叫他开门,里面的男人置若罔闻,只不断地传来,令人心惊肉跳,暴戾的声音。
梅姐六神无主,“微微,先生他不会在里面做什么傻事吧?他那么在乎你,你跟他闹离婚,他不得发疯啊?”
时微极力保持冷静,“梅姐,有备用钥匙,你快去找!”
梅姐,“对,对,有钥匙,我去拿!”
梅姐刚走不久,时微抬手敲门间,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,带来一股木屑味道混合着血腥的铁锈味窜进鼻息。
透过敞开的缝隙,里面没开灯,黑漆漆的。
下一秒,季砚深拉开了门。
男人额头的发丝垂落,还沾着汗珠,唇色苍白,胸膛起起伏伏,喘着粗气的样子。
“季砚深,你在里面——”话音还没落,男人递给她红色的小本。
“结婚证,办离婚用。”他语气淡淡。
时微狠狠一怔。
这才想起,他们的结婚证被他锁在了书房书桌的抽屉里,而钥匙被他冲了马桶。
他刚刚是在砸抽屉。
时微接过结婚证,打开,只见里面还夹着一张照片。
是着名芭蕾舞剧《天鹅湖》的剧照。
舞台上,纯洁柔美的白天鹅公主奥杰塔,正做细腻的经典动作,“arabesque”(迎风展翅)和“portdebras”(手臂动作),模样脆弱又优雅。
扮演者正是19岁的自己。
照相机曝光的问题,台下观众一片黑色,看不清轮廓,唯有一张俊帅无匹的男人侧颜。
他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台上的“白天鹅”,充满爱恋。
他就是22岁的季砚深。
这是他对她一见钟情时的场景。
他一直连同他们的结婚证锁在抽屉里。
刹那间,时微喉咙哽住。
季砚深忽地从她手里抢走照片,“这是我的。”
“明天上午九点半,过去区民政局办手续。”
“这栋别墅留给你,我搬走。”
丢下这句,他大步走开。
时微转身望着他落寞的背影,渐渐捏紧了双手,低着头,翻开结婚证,看着里面,他们的结婚证,泪如雨下。
好一会儿,楼下传来熟悉的汽车引擎声。
季砚深走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