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……乌善小用爪子挠了挠头,担忧地问:“那你今天还能回来吗?”
柯钒:“不确定,反正明天肯定可以。别投诉我,你可是收了我的好处。”
看来,还可以和身边的男人再睡一晚,窝在对方枕上,嗅着对方的气息。想到此处,乌善小被自己吓了一跳。为什么自己竟会感到一丝喜悦?变不回人,耽误工作,该烦恼才对。
也许是因为,不跟自己唱反调的时候,这只大灰狼真的很好。
“聊完了?”
思绪被男人的声音打断,他应了一声,于是一只大手从天而降探进帽子,拿走手机的同时还戳了戳他的头。他不满地啄了下男人的手指,淡淡的烟味有点性感。
下午,狂啖五碗牛肉面的温寒继续守在警局大门旁,吞云吐雾着寻找机会,逢人就问:“什么事要报案?小事跟我说说,我是志愿者。”
叼着烟拽样儿,不像热心的志愿者,倒像收保护费的地痞。秋日薄薄的阳光,勾勒出深邃而俊朗的轮廓,英气中夹杂着莫名的邪气。
“你温柔一点,把人都吓跑了。”帽子里的喜鹊提醒。
“余量不足,我的温柔就那么多,几乎全都给了你。”
给了我……乌善小心弦一颤,一种异样的酸涩感,从心底丝丝缕缕地钻出来、缠住他。
温寒走近垃圾桶,将烟头捻在上方,继续说:“因为,我回到故乡,却只有你一个老相识。”
狼群出事后,从群居变成独行,一定很孤独吧。乌善小把脑袋搭在帽边,出神地想。这时,两个大妈路过,其中一人轻声嘀咕:“这不是那个社会摇小伙子的老公吗?帮你找猫的那位。”
另一人道:“是啊,正在自言自语呢,看来精神病又加重了,真是好可惜。”
温寒淡淡瞥去一眼,又点了支烟,继续自言自语,问帽中突然缄默的喜鹊:“宝贝儿,为什么你的临时老公我,会被误以为有精神病呢?”
“啥啊,不知道啊!”乌善小若无其事。
温寒哼笑一声,没有继续追问,似乎看透了一切。
乌善小岔开话题:“你在哪学的抽烟?”
“天上喽。”
他有些诧异:“天上卖烟?神仙也抽烟?”
“那里应有尽有,而且日新月异。从天上看人间,就像看一场超级快进的电影,时刻都有新事物诞生。你知道吗,神仙们每天都换手机。不久之前,他们还在用大哥大呢。”
“那也太爽了。”
“好像,有些爽过头了。”温寒不屑地冷笑,“很多人耽于享乐,疏于修炼,修为不进反退。不少都发福了,却减不下来。”
“神仙变胖了?我还是第一次听说!”乌善小咯咯直笑,“那长出来的膘,算不算是神膘?我这种山野小妖,想变胖都没那生活条件。”
他边说边扫视四周,寻觅商机。很快注意到马路对面的公交站里,有个女孩儿呆坐于长凳。她身着浅色连衣裙,约莫十一二岁,脸色苍白脊背微佝,神色隐隐含着痛苦。
哔哔——心中乐善好施的雷达滴滴作响,乌善小轻啄男人的耳垂:“快过马路,去公交站,问问那个女孩怎么了!”
对方却不动,恶意调笑道:“好久没听你叫老公了,叫一声,让我这独狼短暂感受一下家的温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