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忙脚乱去拍灭火苗,没注意到电脑右下角的小图标闪了闪:监控软件刚把&0t;格式化&0t;操作记录打包,通过陈会计藏在硬盘分区里的微型程序,悄悄上传到了沈星河的镜像服务器。
同一时间,江市第一小学对面的银行里,陈会计正把牛皮纸袋塞进保险箱。
他的手还在抖,三天前被威胁时,对方往他桌上扔的老鼠药粉末还黏在指缝里。
老同事老张站在他身后,看着他把钥匙塞进信封,又在纸条上写&0t;若我出事,请交予沈同学&0t;。
墨迹未干,陈会计突然抓起纸条凑近鼻尖——是蓝黑墨水的味道,和小敏的作业本一个味。
他把信封塞进老张手里时,触到对方掌心的老茧,像摸到了女儿小敏的铅笔盒边缘。
&0t;叮——&0t;
沈星河的手机在桌面震动时,他正盯着屏幕上&0t;证据包已送&0t;的绿色提示。
冷汗顺着下巴滴在键盘上,他抹了把脸,手指悬在关机键上方。
短信内容很短:&0t;很好,你赢了这一回合。
但我们很快会再见。&0t;件人姓名栏是空的,号码归属地显示&0t;未知&0t;。
他望着窗外渐起的晚风,看见校门外的路灯次第亮起,有个穿黄马甲的快递员正蹬着电动车经过,后架上的帆布包鼓囊囊的,不知道装着多少封匿名举报信。
教学楼的声控灯突然熄灭,沈星河摸黑收起笔记本。
芯片还插在电脑里,林夏编的银项链在颈间硌出红印。
他转身时,瞥见教室后墙的黑板报——&0t;迎接千禧年&0t;的美术字下,不知谁用粉笔添了句&0t;真相永远不会迟到&0t;。
字迹歪歪扭扭,像小学生写的。
夜风从窗口灌进来,吹得讲台桌上的作业本哗哗作响。
沈星河背起书包走向门口,忽然听见楼下传来汽车鸣笛声。
他探头望去,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校门外,驾驶座的人摇下车窗,烟头的红光在夜色里明灭——像极了三天前在医院走廊,那个盯着他母亲检查室的男人。
手机在口袋里又震了一下,是林夏来的消息:&0t;阿姨今天化疗反应很小,护士说情况好转了。&0t;沈星河盯着屏幕上的字,忽然笑了。
他把项链塞进衣领,加快脚步往医院走——明天早上,该去报摊买份《华尔街日报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