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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 暗流涌动（第1页）

沈星河的拇指在手机屏幕上微微颤，短信内容像根细针扎进视网膜。

窗外的月光被防盗网割成碎片，落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。

母亲刚吃了半片安眠药睡下，床头柜上的玻璃杯还凝着水痕，他却连杯中的倒影都不敢多看——那里面晃动着方才绑匪被押走时，母亲蜷缩在墙角抖的模样。

&0t;星河？&0t;程莉的声音从客厅飘进来，带着被压抑的担忧，&0t;要不去洗把脸？&0t;

他深吸一口气，将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，指腹蹭过冰凉的金属外壳。

这台摩托罗拉掌中宝是上个月刚换的，当时他还笑着说&0t;能打电话就行&0t;，此刻却恨不得把它砸个粉碎。

但不行，这条短信是证据，比任何口供都更危险的证据——对方知道他在改变，知道他的秘密。

推开卧室门时，林小雨正蜷在沙里咬指甲，梢还沾着方才冲去医院时的雨珠。

李铁靠在阳台抽烟，火光在他警服第二颗纽扣上明明灭灭，见他出来，把烟头按在窗台的旧茶缸里：&0t;那几个绑匪嘴硬得很，说上头只给了个联络bp机号，现在查下来是空号。&0t;

&0t;空号？&0t;林小雨猛地直起身子，尾的水珠甩在茶几上，&0t;他们绑架陈阿姨前总该踩过点吧？

监控呢？

巷口那个老摄像头坏了？&0t;

&0t;坏了三天了。&0t;李铁扯了扯领带，喉结滚动两下，&0t;更邪门的是，辖区派出所今早刚收到维修单，说是线路老化。&0t;他的指节叩了叩茶几，声音沉得像铅块，&0t;小沈，你确定这些人真跟芯片商有关？&0t;

&0t;他们招供时提到&039;张总&039;。&0t;沈星河在三人中间坐下，目光扫过茶几上摊开的审讯笔录，&0t;张卫国，华芯电子的总经理，上个月我在行业论坛上跟他呛过，说y2k危机被高估了。&0t;

林小雨突然伸手按住他手背：&0t;你掌心在烫。&0t;

沈星河这才察觉自己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
他抽回手，摸到沙缝里的笔记本——那上面记着未来二十年的科技趋势，此刻纸页窸窣作响，像在提醒他：你以为能掌控的，从来都不是全部。

&0t;得从绑匪嘴里再抠点东西。&0t;李铁起身抓起外套，警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，&0t;我回局里提审，你俩要不要一起？&0t;

审讯室的荧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。

三个绑匪缩在铁椅上，中间那个左脸有道疤的青年还在抖，裤脚沾着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——方才沈星河母亲被推进检查室时，这男人正蹲在墙角啃面包。

&0t;张总让我们盯着姓沈的老妈，说只要吓唬吓唬就行。&0t;疤脸青年的喉结上下滚动，&0t;真没别的了！

我们连张总长啥样都没见过，每次都是bp机留言！&0t;

&0t;撒谎。&0t;林小雨突然开口，她的指尖敲了敲桌上的录音机，&0t;你刚才说&039;吓唬吓唬&039;，但你们带了麻绳和乙醚。&0t;她倾身凑近，马尾辫垂在铁桌上，&0t;我查过你们的前科，去年在夜市捅过人，会不知道&039;吓唬&039;和&039;绑架&039;的区别？&0t;

疤脸青年的瞳孔骤然收缩，额角渗出细汗。

李铁的警棍在掌心转了个圈，&0t;叮&0t;地敲在铁椅扶手上：&0t;市局的测谎仪在二楼，你是现在说，还是等机器说话？&0t;

沉默像团湿棉花堵在狭小的审讯室里。

沈星河盯着疤脸青年颤的膝盖，突然想起前世在商战里见过的同类眼神——恐惧到极点时，人反而会抓住最后一根稻草。

&0t;你们是不是被威胁过？&0t;他开口，声音放得很轻，&0t;比如家人？

银行卡突然多了笔钱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