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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（第1页）

从围栏出去，沿着一条路灯稀少而灌木丛高大的小路前行数百米，马路对面就是游乐场。

一辆冰淇淋车被城管赶走，在路边缓缓推行着。小虎眼睛黏在那巨大而勾引人食欲的鲜亮招牌上，一动不动，但是没说话，只是边走边扭头。他知道自己不能吃甜的，所以只是咽着口水忍着。

方起州注意到了他的视线，他们在人行道站定，那冰淇淋车越来越近了，小虎的眼神也越来越渴望。

&ldo;想吃吗？&rdo;

小虎点头，而后立马摇头，&ldo;蛀牙，不吃！&rdo;

小虎犹豫了一下，&ldo;不……可以吗？&rdo;

绿灯亮起来，方起州握着他的肩朝着对面走，&ldo;可以的。&rdo;

小虎露出了大大的笑容，&ldo;太好啦！&rdo;

&ldo;但是你刚吃了热的……&rdo;方起州偏头看他。小虎立马强调，&ldo;我已经消化啦！&rdo;他用真挚的眼神望向方叔叔，&ldo;不信你摸摸我的肚皮，已经扁了！&rdo;

方起州有些想笑，他努力不去看小虎那努力吸气以缩小腹围的可爱模样，手盖在他的肚皮上，感受了一下，慢慢在他希冀的眼神下点头，&ldo;已经消化了。&rdo;

&ldo;那我可以吃吗？&rdo;

方起州点头。

小虎立刻飞奔向着那冰淇淋车过去，方起州追着他，&ldo;慢点！&rdo;

方起州走过去的时候，小虎手里已经拿了两个冰淇淋，一黑一白，但是那店主管他要钱时他却愣住了。

&ldo;十块钱，没带钱的话我们这儿可以扫码支付。&rdo;那个店主指了下贴着的二维码标签，可小虎还是呆呆地望着他，局促道，&ldo;我……我没钱。&rdo;

他终于想起来，买东西都要钱了，而钱是很重要，很珍贵的东西，但是他没有。

那店主已经看出来了，面前这个人恐怕脑子有毛病，不耐烦道，&ldo;没钱还买什么东西。&rdo;他伸手，试图把冰淇淋拿回来。

小虎不知哪儿来的突然反应，低头就在那个香糙味上舔了口。店主卖冰淇淋这么多年，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，他看得瞠目结舌，&ldo;你年纪这么小，这么无赖啊……&rdo;

小虎反问他，&ldo;无赖是什么？&rdo;

那店主看那被舔了一口的冰淇淋，忍着道，&ldo;你家大人呢？&rdo;

&ldo;这里。&rdo;方起州站到小虎背后，递了十块钱给那店主，随后揽着小虎往家里的方向走，&ldo;吃两个会肚子疼的。&rdo;

小虎说，&ldo;有一个给你买的……&rdo;他举起两个在方起州眼前，&ldo;我两个味道都喜欢，你要哪个？&rdo;

方起州默不作声地挑了小虎舔过的那一个。

&ldo;叔叔，这个我、吃了的。&rdo;

&ldo;我知道，&rdo;方起州说，&ldo;你吃过的这个要小一点，大的留给你。&rdo;

小虎接受了他的说法，显得相当开心。因为内心有一种两个味道都吃了，而且叔叔还把大的让给他了，赚到了的感觉。

小虎现在睡的房间，是由以前的衣帽间改建的，门和墙都很薄，方起州在夜里，一直听到隔壁翻来覆去的声音。他抓过手机看了眼时间，十一点。

往常这个时候，小虎已经睡着了。

方起州靠在床头听了一会儿，小虎的确是翻来覆去地没睡着，而且随着时间愈长，还带着小声呜咽，气音，类似哭。方起州揪紧了心，不会是不舒服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