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王翻个白眼:“怕你不成。”
众人笑闹着鱼贯而入。
此时,厅中光线柔和,熏香氤氲。
木椅罗列成排,皆用上好楠木雕制。
铺着软垫锦褥,旁边小几上放了热茶蜜饯,整洁清雅。
众人一进来,先是一愣,随即纷纷就座。
张子房望了一圈,轻咳一声:“李侯,这排排坐可不大妥当,咱这几位要是坐着养生也就罢了,旁边还有魏王的呼噜、杜兄的鼾声……你叫人家技师怎么专心?”
杜玄龄闻言吹胡子瞪眼:“我打不打呼你怎么知道?你昨晚钻我被窝儿了?”
众人顿时哄笑。
这时角落里一位老大人拢了拢袍子,皱眉道:“咳咳……李侯,这里倒是清净,就是这大敞堂总觉得不大合规矩。你看,能不能来几个包间,安安静静,咱也好躺平放松一些。”
毕竟在座大多都是熟人。
若是在此地露了怯或者出了丑,日后怕是没脸见人。
别的不说,就说那房老爷子。
听说一被女人碰就容易……呃,支小帐篷。
万一捏着捏着,小房玄龄精神起来了可咋整?
于是这话一出,立刻引起不少人附和。
“是啊,李侯,我这膝盖怕风,一吹就响,还是小点的屋子更暖和些。”
“没错没错,咱年纪大了,怕冻不怕丢人!”
李北玄抬眼看着这群大人,一本正经地点点头:“诸位说得诚恳,晚辈自然听着。只是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,露出一点坏笑:“咱这熙和园,讲究的就是一个‘大而不荤、雅而不俗’,您说要去包间,这技师还敢进去?那还不得被大观园的姐姐们,告一纸抢生意?”
众人一听,哈哈大笑。
魏王差点把茶喷出来:“李侯你这张嘴,是真会搅和气氛。”
李北玄正色道:“再者说了,技师都是正经人,考过牌、拿过证、走过礼仪课,干的是养生的活,您要是非拉去包间,回头传出去,说是老几位糟蹋了我李家新场子,那面子上也不好看不是?”
张子房也笑起来:“李侯这番话,说得有理。听听,大而不荤、正经有证,一听就是正经养生。”
“对咯。”
李北玄挑了挑眉,拍拍手。
很快,厅外便有脚步响起。
技师们鱼贯而入,动作整齐,神情沉静。
男的神色温润、沉稳持重。
女的步伐轻盈、仪态端庄。
人人都穿着统一的浅灰布衣,既不华丽,也无轻佻气息。
反倒多了几分医馆先生般的严谨。
众人见此阵仗,原本还在打趣的,话音都收了几分。
不过,一等技师们站定,众老爷们眼睛倒是都不自觉飘了几下。
张子房微微侧身,悄悄朝左那个细腰长颈的女技师瞟了一眼,又佯装若无其事地饮茶。
杜玄龄则咳嗽一声,手掌撑着椅子,身子往右挪了半寸。
房如晦心知肚明,撇嘴冷哼一声。
却也不动声色,眼神却在一众女技师身上扫了好几遍。
魏王倒是光明正大地问:“李侯,这分派人选,是怎么个规矩?咱是不是可以自选?”
众人一听自己选,几双眼睛都亮起来了……